断袖驸马太多情 加番外-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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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的,是夕郁的灵力,景璎珞身上的,是国师昭若的。
一个是地府尊贵无匹的鬼君大人,一个不过是一堆怨灵集成的人的残魂,谁高谁低,自然看得出的。
我几次将景璎珞逼到了死角,而她的身子,更是被我凌厉的冰刃和手中的阳春雪给刺得鲜血淋漓了。
只可惜,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我总也杀不了她。
杀不了,就只能没有结果地一直打啊打,我抬手将景璎珞黑袍里头那身黑衣都给刺得斑斑点点了,她浑身的污血都直往下面流,却一直都死不掉。
打的时间太久,灵力消耗越来越多,连我都尚且嘴角渗出血了,就更不要说景璎珞了。
她的眼神都几乎涣散了,目光却依旧是恶毒至极的,我一边凶狠至极地同她交着手,一边还要应付她说出来的那些问话。
“你定要杀了我?”她居然有脸问这个。
我冷笑一声,“是你一直致力于杀我。”
我的指尖一弹,冰刃携着狂风激射而出,她急急往后退了一步,微恼,“你杀不了我,何必白费力气!”
她看出了?我冷嘲,“好歹解解我的恨!”说话的同时,我手中冰刃根本就没停,与此同时,袖中更有两条血红色的绸带似流弹般突然射了出来。
冰刃射伤景璎珞两条裸/露出来的玉臂那一刻,两条血红色的绸带也如灵蛇般巧妙地缠了上去,我轻抬手腕,冷啐一声,“起!”
两条血红色的绸带瞬间由轻软无比的柔软状态,变成了紧紧绷起的两条利剑,它们死死地绑着景璎珞的手臂,往上,往上,再往上,我一扬手,凌空出现了一株玉树,两条绸带顿时如同长了眼,嗖地就攀了上去。
景璎珞的身子如破絮,迎着风挂在了那柱无根而生的玉树枝桠上去,淋漓的鲜血从她身上蜿蜒而下,场景煞是可怖。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自打我和景璎珞交起手来就吓呆了的景阳兵士,还是依旧被结界控制着想要帮我却有心而无力的萧惜遇,见到此情此景,都愈发地惊诧。
尤其是那帮景阳王朝的士兵,他们纷纷用一种见了鬼似的表情看着我,就好像是,我是一个威力无比的魔女。
其实,我也确实是。
睥睨城下,在我和景璎珞的几番交手之中,城楼之下原本胶着对战的两方兵士,早就全部呆了,他们怔怔愣愣地看着我,包括魏凌辞。
我浑然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抬起脸,朝天空中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唔,连天空都变成了阴郁的浅紫色。
天地都变了颜色,夕郁果然有威力。
可他到底是不让我亲手杀掉景璎珞,他果真讨厌我一个女孩子,行杀戮之事。
我杀不了景璎珞,对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折磨。
国师昭若寄存在她身体里的,只是残魂,却依旧让我与她缠斗了这许久,倘若是国师昭若整个魂魄的话……
怕是会让我耗费更长时间了。
积聚腕间好几分灵力,我默念清心诀,突然睁开眼来,眸中一亮的同时,腕间更是瞬间光华大盛,我念了一句,“去!”
一股凌厉凶狠的光芒顿时从腕间射了出去,带着呼啸之声,直冲景璎珞的心窝。
景璎珞被两条血红色的丝绸死死地绑在玉树之上,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那些景阳的士兵早就被我们一来一往的较量给吓呆了,哪里会来救她?
光束射穿景璎珞胸口那一霎,我发誓,我是真的听到了,天空之中绽过一丝近乎仓皇的呜咽之声,就像是一抹亡魂急于逃逸,却被猝然斩于剑下。
那是国师昭若的亡魂。他本该在我死那一刻,就灰飞烟灭的魂魄,所残留的部分。
借助于夕郁的灵力,我甚至看到了,在那抹魂魄彻底寂灭那一刻,天幕之中,我竟然隐约瞧见了一张狰狞的脸,痛恨而又不甘地望了我一眼,继而渐渐消散。
我放下了手,收回了灵力,闭了闭眼,在心中暗自将阎王感谢了一遍。
送我走时,我失去知觉的那一刻,他在我手心印了一个结,而方才我挥出去之时,那个结发挥了威力,这一次,定能确保让国师昭若魂飞魄散了。
国师的魔力被抽走了,景璎珞那张脸迅速地灰败了起来,而她身上蜿蜒往下流淌着的淋漓鲜血,更是越来越涌得迅疾起来。
我盯着她看了片刻,终是抿了抿唇,抬手将玉树挥去,绸带撤了,由着她摔落在地。
我没再理会她。
我转了身,朝萧惜遇走了过去。
那一刻,我挺直了脊背,所以没有人知道,我的五脏之内,都是揪心扯肺的疼。
——我受的伤,我以一个凡人之身承载了那么多的灵力,我所受的反噬,并不会比景璎珞轻。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身子不要颤抖,可身形却依旧禁不住虚弱得直哆嗦。那一刻,我虔诚地恳求,不要太久,不用太久,让我走到萧惜遇的身边,让我倒在他的怀里,就好了。
那一刻,我是真的以为,所有的一切,终于结束了。
国师魂飞魄散了,我们两不相欠了,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因为宿命,而痛恨。
所以,风声过耳时,我没能想到,会是景璎珞。
会是她拼了最后一丝残余的力气,手掌成钩,另一只则携着淬了剧毒的匕首,朝我扑了过来。
我没想到,我很疲惫,我以为我前生所造下的杀孽,终于结束,所以我根本就想不到,那股微小的风声,会是别人前来索我性命的动作。
我不防,所以哪里能及时应对?
我步履微颤地往前走,我的眼睛里,只看得到萧惜遇。
我只看到萧惜遇突然拧了眉,我只看到他周身骤然光华大盛,像是有什么东西,急于破体而出,我只看得到光华寂灭之后他拼命挣破了结界,我只看到他不管不顾地朝我扑了过来。
时间之急之紧凑,他根本就来不及将我抱走,他只来得及将我的身子偏了一偏,那有着一股恨不得与我同归于尽架势的景璎珞,已然抵达。
她手持匕首扎过来时,我禁不住闭了闭眼,绝望的。
可是那柄匕首,却迟迟,都没有扎下。
时间在那一刻,就像是静止了。
那一刻,我的大脑,几乎完全是空白的。
我只想着一句话,不要伤了他。
再之后,是“噗通”一声,那个箭簇一般拼了最后一丝气力冲过来杀我的女人,倒下了。
萧惜遇率先回神,当即拥紧了我。
我从他的怀中艰难转头,这才看到——
不远处,一个白衣披发的虚弱男子,竭力站着,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把弓弦微颤的银弓,眼睛看向我们这里,面容……
是悲戚,而又决绝的。
隔着好几步的距离,可我依旧看得到,他盯着地面上那个伏倒在血泊之中的女子,神情恍惚,怔忡忧郁。
他在难过。
我望着他,望着我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觉得冷,疲倦至极的身子,便往萧惜遇的怀里,缩了缩。
那一刻,我远远地看到,隔着数步的距离,迎着猎猎的风声,白衣乌发面孔惨白的景阳,朝我张了张嘴巴。
他没有发出声音,他无声地说。
“我选他。”。
景璎珞死了,景阳的皇帝陛下发出停战命令,主动向大魏求和。
求和的文书,是由我,亲自带去的。
魏凌辞见到求和的文书时,朝我冷哼了声,“这就求和?本宫可还没过瘾呢。”
我抬起手,苦笑着,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看我一眼,撇了撇嘴巴,“罢罢罢,不打就不打!”
文书随手丢给一旁的纪远,他明明眼中有得意之色,却故意做出没好气的腔调,“传本宫的令,清点人马,拔营启程,撤!”
纪远眉眼含笑地接了文书,出外吩咐去了。
纪远一走,营帐之内,就只剩了我和魏凌辞两个。
我坐着。他站着。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大眼对小眼地看了片刻,他昂了昂下巴,挺傲慢地问我,“在城楼上得瑟了那么久,没受伤吧?”
我摇摇头,“没。”
他哼,眼睛紧盯着我,“骗谁?看你小脸白得。”
我笑,“风吹得。”
他再哼,“你那会儿明明站不稳,我都看到了。”
我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撒谎的话了。
“笨丫头。”他突然朝我倾过身来,也不管那么些,直接就搂住了我的脑袋。
我下意识地想要挣,却强压住了。
“我后来回去想了想,”他突然在我头顶上开口说,“你也没什么好的。”
我怔了一下,下一秒,笑了。
我说,“嗯。”
他立刻来劲了,“你又笨。”
“嗯。”
“又懒。”
“嗯。”
“还爱说脏话。”
“……对。”
“真不知道,我堂堂魏国太子殿下,怎么就看上你了。”
我……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诶。”他用下巴蹭蹭我发顶,低声,“你说,我还会喜欢上别人吗?”
“会。”
“跟喜欢你一样?”
“对。”
他沉默了。
我仰起脸,看着他,笑了一下,“你这么好,许多姑娘喜欢的。”
“你也喜欢吗?”他立刻接口说。
我脸一热,“我……”
“怎么?”
“我不是姑娘了。”
他:“…………”。
萧惜遇第三次派人来“请”我回去时,魏凌辞有些恼了。
他将那个来传令的西祁兵士赶了回去,转过头来瞪着眼睛问我,“你这次回了西祁,以后一直在西祁吗?”
我想了一下,“不一定吧。”
云落复兴的话,普天之下,都是萧惜遇的地盘,我不能确定我们会在哪儿。
一听不一定,魏凌辞立刻眼睛亮了,“会去魏国吗?我们景安城很好的!”
这个我做不了主,“可能吧……”
我一句含糊其辞的话,他却立刻高兴了起来,欢欢喜喜地扯住我的手,笑得像个大男孩,“要去啊,一定要去啊,我这次回去,就能顺利登基了,你不想看我君临魏国吗?”
一听要登基,我笑,由衷地为他高兴,“想的。”
他就更加高兴了。
送我回西祁那厢的营帐时,魏凌辞问我,“你以后还会找我玩吗?”
“会的。”
“以前的话还算数吗?”
“算的。”
他顿住脚步,歪着脑袋看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知道。”
他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看着我。
我知他是等我说出口来,于是就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普天之下,除了萧惜遇,你魏凌辞,是对我宋青柠而言,最最重要的。
他呆了呆,渐渐地笑起来了,灿烂无双的笑容,孩童似的。
“真的记得啊。”
“那当然了。”
“哈哈小疯子,你真好。”
“可不吗。”
“嗯。”他揪过我的身子,照着脸就狠狠亲了一下,笑容大大的,“最喜欢你了!”。
回去的路上,是一片河谷,河谷里,回荡着根本就不像是成年人之间应该有的、幼稚至极的对话。
“你要是去魏国找我玩,我给你买好吃的。”信誓旦旦的。
“啊,都什么?”心动了。
“糖葫芦啊,桂花糕啊,糖炒栗子啊……所有以前你爱吃的那些好吃的!”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