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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情没有偶然-第10章

小说: 爱情没有偶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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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成真。我的眼前是一大堆被我看得凌乱不堪的书,歪七扭八的扰乱着我的心情,个个甩着长鞭告诉我前进前进前进,却不知我早已厌倦。炎热的味道把它们全都燃烧了起来,整个房间好像着了火,阵阵浓烟让我窒息,而我却丝毫没有出逃的意思,因为聪明如我,我又怎么逃得出,怎么逃得出我的世界。

  很久没有云儿的消息,也许是我在最潜在的意识里排斥她的信息。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在想着她,然而我知道,我在想念我的父母。而云儿,只是凶手。

  午夜,很久后的午夜,那天是小雪的忌日。一个电话惊醒了我依然清醒的神经,沉默的问候,我知道是云儿。
 。。

爱情没有偶然(18)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的口气异常冷淡,也许是被悲伤凝固了太久。

  “亦方,我好累,真的,好累。”云儿的口气极其的虚弱,声音明显的在颤抖。

  “这年头谁都累,你可以换一个傻瓜来可怜你,我已经拜你所赐家破人亡了,请你高抬贵手好吗?算是为你行善积德。”我的声音异常平淡,在短短的几个月中我似乎已经变得冷漠无情。

  云儿没有再说什么,停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之后,我听到了断线的声音也麻木的挂了电话,然后吃了三片安眠药,开始了我的睡眠。

  从此后我没有再见过云儿,也没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我的年轻似乎也停留在了那一年,我的27岁,然后我衰老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在27岁之前曾经感受过的海誓山盟,都只是没有任何变现能力的幻象;在27岁之前设想的天长地久,也不过是人生中最短暂的一个回忆。而我们却苦苦追忆着那些过往,其实只是在怀念我们的年轻吧,那时的我们可以犯下任何错误,可以无顾忌的许下任何承诺,可以看一本小说就改变人生追求,为了一个不值得爱的人泪流整夜。如今,我才37岁,书上说37岁是一个男人生命的开始,但我却感到老了,杜拉斯说衰老是一瞬间的事,我们应该很坦然地接受,因为它记载着往事。沉重的往事总在不断拉着脸上的皮肤,所以皱纹渐渐呈现。也许27岁真的太年轻,但衰老的根一旦扎在了身体中,你能做的只是等待它慢慢或者迅速的生长。我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并且对不解的事情不再存有好奇心,不想再去追问或者和朋友讨论。因为追问的结果只是产生出新的问题。我的人生什么也没有经历过,但现实中的经历与思想上的经历应该是两回事,而人真正的经历应该是思想上的。27岁以后,我就经常厌世,并且不断想着了断自己的方法,认为自己的消失可以带给很多人精神上的解放。但是直到如今,我仍然活着,这也许是信念不坚定的好处,我不知道以后的路是怎样的平坦或者坎坷,只要不平淡,我依然可以对生命怀着一点留恋的感觉。27岁以前我很想去一些荒凉又有情调的地方玩耍,比如新疆或者北欧。现在只想去摩洛哥或者一些战局不稳的中东国家,想跻身于那些有些绝望的热闹。那是一种感觉,衰老的感觉,它就那么来了,我真心的希望它的到来,因为这也许表明我终于有资格怀旧了。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个场景,那是在一节课上,不知道上的是什么课,忘了。我坐在第四排靠窗,那天有很好的阳光,天也很蓝,好像有几片云彩像被抽掉的丝一样挂在天上。我的视线尽头是一座住宅楼,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座楼的天台,好像是离天很近的地方。我没有听进去老师的课,甚至根本没有听,我只是在想要是有一天能和好朋友们去天台上玩该多好啊。其实那座楼就在我们家的小区内,离我很近,可是离我第一次想上去玩已经几十年了,我依然还站在楼下观望着,可能如今我真的想上去,也没人陪我玩了吧。我用勺子盛起一勺米饭,由于米饭太多,从勺的顶端开始七七八八的落下,好像是我曾经的希望。我把它送进嘴里,用力的嚼着,好硬,咽下去,胃好痛。我终于明白原来没有希望,就不会痛。我的手边有部手机,明明灭灭的屏保不厌烦的闪着,我知道不可能有人会在这么空闲或者忙碌的时间想起我,也许我已经习惯了,寂寞着衰老着。我发呆,沉寂,然后清醒,回到自己的生活,然后继续想着逃离的方向。我知道我离不开自己的世界,但我又唾弃着它。有时候等待的意义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当结果出现时,就知道意义是什么了。爱过或者没有爱过其实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经历,人生的经历,爱情的经历,寂寞的经历,衰老的经历,其实除了你没人记得这些经历。总有很多事情自己想干,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干成或者一定要去试试,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切都现实起来,才知道原来很多事情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强求出来的也是无意义的。也许这就是长大的悲哀之处吧,我们不可能保持五岁,我们的那些梦想必定要和我们一起衰老。

  我曾经问自己二十七岁的爱情算什么呢,可是连二十七岁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爱情是不是太悲哀了。其实又有什么呢?都会随着我们一起凋零的,既然爱情根本不是永恒的,何必又要较真似的去追求永远。离开是必然的,我们随时随地都在演绎着离别,有些有归期,更多则一去不返,就像我们很久以前的诺言和海誓山盟。衰老就意味着记忆和不相信一些事情,可能是因为已经看透,就再也找不到目前和以后可以记住的东西,所以反过头来看看曾经一脸懵懂的自己,却觉得十分可爱,于是情不自禁将她记住。我喜欢记事的方式是纪传体记事,就是记住一个人和他周围发生的一切事情,所以我的记忆特别好,可以记住很多事情,那么我到底是记住了那些事情还是只记住了那个人?

  我不知道云儿是不是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我想也许我早已学会了逃避,所以我装作完全不在乎,也没有再过问。有时会想云儿到底是已经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被一个陌生的人抱着,还是依旧在我的身边,用轻微的呼吸感触着我。而这一切我却无力考证,有些事情就像沼泽,挣扎就会往下陷,但不挣扎也仍然会陷。我常宽慰自己,也许在某一天还会在一个陌生或者熟悉的地方见到云儿,知道她幸福或不幸,但我已经没有权利继续做梦。


爱情没有偶然(19)
有时会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不知道我在春秋的替换中心是否已经老去,我的激情在云儿的香水味中融化尽了,剩下的只有记忆。我不知道自己对云儿是否还心存怨恨,我想应该还是有的,所以每次想起她总会有一种复杂的伤感。我经常问自己,当初是否爱上了云儿,而当时却浑然不知,直到被伤透才明白了自己的心事。为什么云儿竟是这样的一个陷阱,让十年的岁月也无法摸去我的痛楚。

  我的抽屉里早已没有云儿的照片,当初的怒火使我将它们毁于一旦,但我的脑海里却并没有遗忘照片上任何一个镜头。不知道我和云儿的相遇是否是一段荒谬的故事,但居然发生了,而且以如此突然的方式结束。

  我依然单身,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去接受任何感情。我曾经努力,但是失败,也许我真的老了。我所在的单位来了很多年轻的大学生,每当看到他们和另一半亲热的样子,我都会觉得心里飕飕的冷风,那是绝望的声音吧。

  我知道我老了,并且老得很绝望,老得很坚决。没有人再真诚的希望我幸福,因为所有的亲人和爱人都在十年前的一场光怪陆离的灾难中离我而去。经过了很久的沉寂,我想我应该为自己找一个归宿,毕竟每个人最终都不可能愿意成为漂泊的牺牲品。所以,在我37岁的时候,在小雪的忌日,我去了一个地方,我想我可以在那里找到我的归宿。

  周边是嫩绿的颜色,有点欣欣向荣的感觉,似乎在像灰暗的季节做告别。依然是初夏的清爽,灰尘和青草气味浓浓地记录着当时的画面。我走向了这个喧闹的城市唯一宁静的地方,那是墓地,埋葬着我的所有爱的墓地。我在前一天买好了一枚戒指,是小雪喜欢的风格,由淡淡的小钻镶嵌的白金戒指,简单的一如那时的我们。我将要把它放到小雪的幕前,然后把自己的心郑重交给小雪,从此后在世间默默等待着与她相见的日子。我之所以不在无牵无挂的世界上选择自杀,是因为我并不知道小雪什么时候相见我,我能做的只是一心一意等着她的原谅和召唤。

  路越走越寂静,快乐和愤怒的声音已经离我远去,我知道我已经走到了尽头。墓地十分空旷,除了墓碑没有其他的建筑,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墓地的空气居然格外的好,似乎把我带回了我想去的岁月,挽回了那年的初夏那年的年华。

  白衣女子,在远处的一块墓碑前,一个女子伫立着,衣裙被吹起,拉出剔透的屏障。也许是这件白衣,也许是这似曾相识的背影,让我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当我已经站在那女子身后,她仍旧静静的站着,并没有被我厚重的脚步声打扰。很久,我们就这样站着,我和她在墓地的相遇没有使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人恐惧,我们都好像被定格,一种久违的感觉扑面而来。

  然后白衣女子转过身来,时间停置,空间颠覆,我的呼吸和思想已然离我远去,徒有感情爆发式的强烈。我没有看错,我又怎么回看错,那是一幅在脑海里迂回婉转了几千几万回的脸孔,那是小雪。是的,小雪。

  那是鬼还是魂?是上天对我的可怜还是人间留给我的最后一丝温暖?是小雪,她居然和我相见了,不管是幻影还是刹那的天人相会,我的眼神我的心此刻已经没有了空气回旋的余地。

  “我是人,我没死,别害怕。”一个近似于低沉的女声让我的大脑重新开始了思考。白衣女子很平静的说,眼神很平淡,像是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的思维在刹时间回到了现实,在过去的十年中,我让自己的感情放肆的宣泄,任性的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却遗忘了很多事情,比如那时的困惑,那时的惊讶和不解。如今,我觉得那些曾经很重要很迷茫却被一度遗忘的记忆突然间回来了。

  “其实经历过的事情都不会忘记,我们需要的只是找回它们的目录。这么多年了,亦方,我应该告诉你一切,让我做一次你的记忆目录好吗?”

  我没有说话,停置了十年的心又一次被突如其来的事情震动,难道眼前的人真的是小雪吗?难道十年前的浩劫是一场梦境而已?

  我和小雪来到了一间酒吧,我们坐下,并且伴随着很平静的样子。忽然觉得这间酒吧似曾相识,周围的挂饰和布局都是从未见过,周围的红那绿女都泛着青春的光彩,显然是我生活圈子以外的世界。但是有一种感觉,非常熟悉的感觉,窜入了心里最深层的地段。

  “你们久等了,要喝点什么呢?”一个声音以很高的分贝在我的耳膜旁奏响。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女人,眼角的风霜已经告诉我她已经不再年轻了,但依然十分有风韵,是那种沧桑后的气质。

  “我好像认识你,你是?” 忽然我发现她的眉宇间竟有我熟识的成分。

  那个女人望了我一眼,眼角滑过一丝悲伤。“你不需要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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