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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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的做了个深呼吸,设法理顺乱成一团的思绪,可是越理越乱,咬唇等着他沉静的面颊,拧紧眉头,踢了踢他,“为何非要我死?”
他半睁了眼,斜睨了她,窄眸下的深瞳闪过一抹诧异“你当真不知?”
白筱摇摇头,如果知道,那还会这么多狗屁事情。
他勾唇一笑,直接合了眼“如此更好。”
柔软的白袍散开来铺在地上,融进白色被褥,在这清萧的清晨,如同浮雪一般冷清,微微出来的月白胸脯,微微起伏,又像在这片冰雪中燃了把火,很是撩人。
白筱喉咙莫名的一紧,跟这么个魔鬼般的人单独共处一室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而刚才的问话,也就此打住,再也问不出什么,不如出去透透新鲜空气,省的被憋死在这儿。
站起身望着他闲然的神情,又有些不甘,抬脚狠狠地朝他脚上踹去,这男人实在可恨的很。
一脚踹出,他恰好翻身,她这一脚揣了个空。
她是恨不得一脚将他踹死,脚上是用了力的,踹空后,受力道牵引,身体顿时失了平衡。
歪歪斜斜的向后仰倒,忙尽自己所能的身子前倾,稳住身形,免得受后脑勺碰壁之灾。
身子晃了几晃,眼见就要站稳,身前又是一个翻身,压了她裙角,身体受力顿时又失了平衡;
不过这次是跌向一侧,直直的趴跌在身边人身上,脸撞进了他的臂弯,鼻尖将好没直接贴在地铺上,免了鼻血之灾,耳边传来一声痛楚的闷哼。
她尚没来得及回答,他耳鬓发丝钻进鼻孔,痒的阿嚏一声,打了老大一个喷嚏。
腰间一紧,一个翻身,被他压在身下。
此时尚未天亮,帐篷中光线昏暗,朦胧中的俊颜似梦似幻,黑眸中带着愠意,“你还当真是个不得安分的。”
白筱理亏,抿着唇纳闷刚不去才踹他那一脚该多好,似梅的淡香随着他的呼吸飘进鼻息,测了侧脸,“你害我跌这一跤,还有脸说我。”
不是他有一翻身,她能踢空,不是他有意压她,她能摔一跤,鼻尖轻擦过他耳边肌肤,在触到他软袍衣领,幽幽的梅香竟有所减淡,不着痕迹的又转回脸,在他颈项间闻了闻,意外地眨了眨眼,一直以为他用着什么特制的香薰,不料他身上的梅香居然是体香。。。
“你如果老老实实的走你的路,又如何能跌这一跤。”他开始怀疑将她弄回宫中是不是明智之举。
白筱哑言,的确是她先行为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重死了下去。”
他身体下伏,反将她压得更紧,不让她胡乱扭动,“看来得给你换个身份。”
“什么身份?”白筱揪了他两间的衣襟,不再乱动,警惕的看着他。
他眸子忽闪,似笑非笑的道“我们的通房侍女,就算放肆嚣张些,人家也不过认为你侈恩席宠,大不了背地里有些嘴碎,却不会往宫外传。”
白筱气的红了脸,澄亮的眸子睁圆,又再收窄,通房侍女已经阴损到极点,居然还是他们的。。。使劲闭了眼,实在压不下这口气,猛地睁开眼,蓦然大吼“容华,你这该死的。。。”
此时虽然还没到拔营的时辰,但已有官兵巡逻。
容华忙捂了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这可是军营,你这般叫法,被人进来看见,我回去少不得背上个扰乱军心的罪名挨上顿罚,如果他不舍得杀你,你这通房侍女的位置可就当真坐稳了。”
话落,听见有人叫道“不好,容公子那儿出事了,块”一阵脚步声朝他们的营帐快步奔来,他面色微变,忙翻身坐起,见二人衣衫均是不整,只得又再俯下身,将她压在身下,扯了薄被,盖在身上,掩去二人凌乱的衣衫。
薄被刚覆在身上,帐帘一抛,有人急问“容公子。。。”
一个校尉带了一队官兵涌了进来,见了帐中情形,即时愣住了。
白筱缩在他身下被中,唬的一动不动,拽紧了他的衣襟,唯恐他此时翻身坐起,她便衣冠不整的展现在这些官兵面前,这丑,她丢不起。
听他冷声道“出去”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冷寒的声音让人经不住打个寒战。
白筱也经不住一抖,不安的偷看他的脸色,恰好对上他看着她的眼,漆黑不见底的眸子神色莫变。
他见她望来,竟然微微一笑,让她一阵恍惚,微张了嘴,愣在了那儿,仿佛刚才的那个冰冷的声音只是幻觉。
没有第二句话,那些官兵醒回了神,慌忙往外急退,一队人,你挤我我挤你一时间乱成一团。
他与她隔得极近,鼻尖轻抵着鼻尖,她迷惑间,见他黑眸微微一黯,长睫轻颤了颤,微偏了头,向她唇上吻落。
她眼角处,官兵尚未完全退出,霎时间,她惊得三魂飞了两魂半,心悬在了嗓子口,圆睁了眼忘了呼吸,也忘了动弹,直到他微烫的唇覆上了她的唇瓣,才打了个叮咛。
身上无处不僵,更不敢稍加动弹,引来正在慌乱中推出的官兵们的视线。
紧张的瞅着正在撤退的官兵,唇瓣又被他吮吸的又痒又麻,她脑子被搅成一团浆糊,乱如麻草,生怕他们谁此时回头往上一眼,便能看见这场香艳的表演。
正又急又怕,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唇上一痛。
视线快速收回,迎上他凝视着她的眼,心脏直接跳出心房,他居然咬她。。。呼吸一窒,如不是强行忍着,惊叫差点出声。
他眼里闪着戏谑。
她怒视着他,如果不是着帐篷内还有人在,她真想捞了枕头将他捂死。
好不容易等官兵退出去,她在他唇上用力一咬,在他痛得一退之际,撑了他的肩膀,将他推开些,压低声怒斥道“你疯了么?”
他翻身坐起,抬手,拇指拭过带血的下唇,斜睨着她,这感觉果然甚熟悉,淡如清风的笑了声“我此次回去,扰乱军心的罪名是担定了,与其白背个罪名,不如担个真罪名,也不冤枉。”
白筱用手背擦了擦被他吮吸的发烫的唇,纳闷的像一头撞死,他明明是断袖,凭什么对她又亲又抱的。。。以后他再敢对她无礼,咬死他。
容华望了望窗外,天边已放了光,起了身,当着她的面更换衣裳。白筱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的动作虽然他本就穿着锦裤,下身并不需更换,但上衣却是紧着的常服,需退下来换上中衣外袍。
昨夜看了他的背影,已是想入非非,此时那里还敢再看,忙撇开脸,佯装若无其事的左望右望,就是不敢把视线定在他赤裸着的身体上。
他一边着衫,一边静看着她。直到束好三指宽的腰带,披上宽松的外袍,才笑道“你没见过男人着衫?”
白筱隐约觉得自己该是看过,便点了点头,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又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
“你的条件是什么?”
他忽然眸子一闪,露出一摸玩意“许我初夜,如何?”
“容华,你这混蛋。”白筱七窍生烟,他还没完了,抄起身边枕头向他砸去。
他顺手接了,抛回给她,朗声一笑“收拾收拾,差不多拔营了”撩帘迈了出去。
白筱将枕头狠狠的砸向帐帘,咬牙骂道“小人,披着君子面皮的卑鄙小人。”
呆坐着生了会闷气,才起身整理衣裳,她昨夜并没脱过衣裳,不过是被他拖来抱去,揉的乱了,整好衣衫,对着铜镜梳整一头墨黑秀色。
镜中见他抛帘进来,想起昨夜偷看他换衣的情景,脸上一烫,微埋了头打他身边走过,瞥见他眼里一摸淡笑。
发烫的脸更是烧了起来。
帐帘落下之际,听见他的声音从帐内传来“洗漱在出账左手方围栏里,已备好软巾。”
白筱回头对着已闭合的帐帘拧了拧眉,这个人实在让她看不透,人前人后简直判如两人,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进了围栏果然见木架上铜盆内已盛了清水,盆便搭着干净的雪白软巾,清水浸湿了水,清清凉凉,十分舒服。
拧了软巾,覆上面颊,闻到一股清鲜的绵织味,这软巾竟是不曾用过的。
再看置于铜盆边用于刷牙的小毛刷,上面针毛,干爽齐整,也是全新配置的。
她将软巾摊在手心中看过,又拿了小毛刷,唇边微勾,露出欣慰的笑容,那人随时混蛋,但做事却是极贴人心。
洗漱完毕,出到外边,见官兵已在拔营。
容华身上齐齐整整,头戴幕离。站在小帐篷边扶手立在晨光中。微风轻扬着雪白衣裳,儒雅俊逸,静如塘中清荷。
如不是她昨夜亲眼所见,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还会那样放荡。
她望着他的侧影,停下脚,徘徊者是该从他身后悄悄绕开,还是上去打个招呼。
一个亲兵提了她的包裹向他走来,到他面前停下,恭恭敬敬的将包裹递上,“公子,你要的东西。”
他随手接了,看向站在那儿犹豫不前的白筱淡然道“走”声音如往常的冷然,没了一丝暧昧。
白筱提着脚尖,将唇慢慢咬紧,深吸口气,慢慢呼出,与他走的太近,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我还是回女营同他们一起。”
他隔着幕离冷眼看她,经过早上那一幕,就算那些官兵不敢胡乱瞎传,但这军营能有多大,又且能瞒得住,她且还能与女营那些姑娘共处?
南朝宫中无女子相争,是因为无女子受宠,如今她破了这个例,那些女人且能不嫉妒。
女人最可怕的便是嫉妒之心,一旦起了这心,又且能不排斥与她?
俊眸窄了窄,不在多语,向她大步走进,拖着她的手腕便走。
白筱心魂俱飞,小脸白了下去,在这拔营之际,来往间尽是官兵,所过之处,那些官兵虽然不敢对他们直视,眼角却不时的偷偷睨向他们。
路过昨晚所见的那些女子身边,便是个个神色各异,或羡慕或嫉妒,等他们走过,边小声议论。
容华冷眼回眸,隔着幕离无法看见他的容貌神情。
那些女子却能感到那眸子里射来的阴冷寒意,霎时间住了口,眼露惧色,无人再敢多言。
她们不知他是谁,但敢在军营中这般肆无忌惮的人绝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白筱这么被他拽着,已是尴尬不已,不敢再挣扎招人关注,僵着身子随他一路出了军营。
他的马夫已经备好车,静坐在车辕上候着,有上次集市中的那幕香艳情景,此时见他拉扯着她过来,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回身撩了车帘。
容华将她的包裹抛入,将她打横抱起,迈上马车,将她往座椅上一丢,在她身边坐下,车帘随之落下。
她直到这时,才敢抬下眼帘,长嘘出口气“你当真放肆的很。”
他默然,过了好以会儿,才暗叹一口气,这不是以往的他,所有的失常因为她,对车外道“走吧”
第082章 错不得一步
白筱出了一早上的丑,恼着荣华,见他坐得端端正正的,写了一句,“假正经。”
见他慕离遮面,骂他也看不见表情,甚不是味道,伸手一把揭了他的慕离帽,补了一句,“卑鄙小人。”
荣华只是睨视着她,微微一笑,“你是还嫌没将我招惹够?”看她小脸瞬间憋得通红,又低笑,“当真是想给我做通房侍女吗?”
白筱即时竖了眉毛,照着他的脸啐了一口,“你做梦。”让她给个断袖做通房侍女,她打了个哆嗦,恶寒得紧。
荣华微侧了脸避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