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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从天而降的穿越-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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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儿有些感慨,然后便见太监上前,收起了她面前的卷纸,另一个太监则将托盘端起,顺额外的瞧了她一眼,点点头。

她并不认识这个太监,心下纳罕,然而四下一瞟,才发现许多参赛者桌面狼藉,托盘上也是东倒西歪,有不少小瓶都敞了盖丢着,想必这个太监是见自己收拾得比较整齐所以以示嘉许吧。

微偏了头,睇向那个攻击她的家伙。

但见他的桌面也很整洁,只不过因为他这组前面有“闹事”的,所以太监暂时还没有走到他身边。

她又睇了一眼,忽的一惊。

“哎……”

那人瞅了她一眼,旋即调开目光,满脸愤愤加不屑。

“哎,”洛雯儿顾不得了,指着他的脸:“血,流血了!”

用鼻过度的结果,再加上天气炎热,心情紧张……

那人有些慌乱,翻了袖子,却找不到帕子,而血已经一滴接一滴的砸到白石案上,如绽开的梅花。

他正要拿袖子去抹,视线的一角忽的多了方雪白的帕子……

帘幕内,一袭同样雪白衣袍的千羽墨身子一震,迅速前倾,似乎就要破帘而出……

“咳,咳咳……”

胡纶拼命的咳,他真担心主子会飞出去,或者不管不顾的来一句:“她在干什么?”

主子,其实那是友情,呃,是举手之劳之情……

那人定定的看了帕子一会,默默的接过来,捂住鼻子,头稍向后仰,闭上眼。

周围有淡淡的嘘声,自是那些个完成考卷气定神闲者。

“诶,送了帕子了!”

“下一步是交换信物?”

“真是不打不相识呢。”

“早知道我也……”

“嗯,看那模样也挺标致的……”

那人依旧闭着眼,脸色却渐渐红了……

千羽墨到底没飞出去,也没说话,只拳头渐渐紧了……

一旁稳如泰山的王后东方凝瞄了他一眼,再瞄一眼……

太医提着药箱奔上来,那人摇摇头,因为药的气味是会干扰判断的。

他终于止了血,却没有将帕子还给洛雯儿,只低低的说了句:“我洗干净了再给你……”

“不用了。”

洛雯儿可不想费事,虽然也知道古代女人赠送帕子给男人是一种暗示,但是非常时期,难道还会生出什么误会吗?况且就在之前她还狠狠“刺激”了他?关键是,帕子是素的,依她的能力是休想在上面弄出什么花啊朵啊的,又有什么好联想的?

那人却涨红了脸,重现怒气。

她一怔,豁然明了……大概他是以为自己会嫌弃他用过的帕子吧?

真是麻烦,若是纸巾就没这么多说道了。

呃,她要不要同莫习商讨下这个项目?

这边神思转动,那边就点了头:“好,你洗了还我吧。”

那人的脸更红上几分,索性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的看着前方。

这又是怎么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的心更难捉摸。

这边厢,昏倒的发狂的没写完卷纸的意图抄袭作弊的统统被请了出去,卷纸自然当场作废。百张白石案顿时空了一半,而留下的五十人,待前方公布了结果,又会剩下几个?

洛雯儿大略一扫,目前在场的依旧是以雪陵人居多,似自己这等“鱼目”,仅四五人耳,只是不知道乾、丁、穆三家在这些雪陵人中又占了怎样的比例。

丝竹之音依旧在悠悠的飘着,和缓,安宁,似乎想要变成温柔的水,来抚平众人的心绪。然而无论怎样努力,众人的目光只盯着前方那六位裁判,如日光一般灼热。

☆、287错在何处



场上又来了许多赭袍太监,将空出来的白石案全部撤下,于是眼前顿时空旷了不少,剩下的参赛者或疏或密的点缀在偌大的广场上,好像是布下的一个奇阵。

洛雯儿有些好笑的瞧着独自立在西北角的雪陵人,忽听耳边传来一句:“我叫段玉舟。”

她循声回头,正见那个方才还愤愤不平的年轻人收回目光,一本正经的看着前方,脸却不听话的红着。

“你……过后可以找我。”

语毕,脸更红了。

她点头,是提醒她找他要帕子吧?

段玉舟……段……

在书局翻阅各国有关制香的书籍时,曾有一册提到无夜国有一段姓家族异军突起,在调香领域颇有建树,已连续五年参加斗香大会,最好的记录是杀至第三轮,莫非,此人就是那个段……

她不由又看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锣声骤响,带着几分急切与迫不及待,将正在评判的来自雪陵国的三个老头吓了一大跳。

他们有些不满,不过这一轮的结果也差不多了,于是停下录名的紫毫,开始对唱名这一人选进行谦让。

这就跟颁奖似的,能够进行颁奖的一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比赛是按阶进行,越往后越难,也就是说,越在后面出来颁奖的,便证明这个人物的地位越高。关键是比赛只三轮,却有六个评委,最后一轮一准是要由元玦天朝的天师方江瀚来唱名,纵然此人可能对调香一无所知。所以对于第一轮,剩余的五人又想要面子,又怕失了面子,失了更高一层的机会,便“谦让”起来。

其实往届都是由司仪官唱名的,也便免了这份纠结,可无涯的司仪官却自从宣布了“比赛开始”就被收起来。搞了这么一手,分明是让评委内讧再让别人看笑话嘛。这位无涯的国主,当真刁钻得可以!

“推让”了半天,雪陵乾家的老头便“勉为其难”的站了起来,因为在“辨香”方面,乾家可谓最有发言权。

“乙寅天……午巳人……辛丑天……癸子地……”

此乃参赛者的案角以及领到玉牌的序号,但凡被叫中的,要么呆若木鸡,要么瘫倒在地,要么失声痛哭……

洛雯儿开始还以为他们是欢喜得疯了,后来才知道,但凡被叫中的,都是此轮没有通过的。

塞规严格,要求的是务必全部正确!

她偷偷看那些尚未被叫到编号的人,包括雪陵的参赛者,亦不复先前淡定,而是凝眉绷唇,面色严肃。她也不禁捏紧了袖口,前方每掉出一个序号,心便松一下,然后再紧起来。

这种唱名方式,无论对于什么人,都是一种折磨,却是流传了千年的规矩,大约是想借此锻炼调香师的心理承受能力?

的确,一个优秀的调香师既应该体验人世百态经历千锤百炼又应该摒除七情六欲,做到即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样才能心静如水,调出无与伦比的香。

可他们毕竟是普通人,此刻,已经有人受不了这种慢刀子杀人的过程,先行晕了过去。

于是上来救治的,因为被淘汰又需撤案子的,都跑上来,原本空旷了许多的广场再次热闹起来。

此间,晕过去的被救醒,结果恰好听到自己的序号,于是又晕了过去,直接被抬下场。

有点喜剧,可是谁也笑不出来。

五十……四十……三十……二十五……二十……

一张张白石案就这样毫不留情的撤了下去,无疑是给暂时留在场上的人以无声的威慑。

剩余的人也有闲暇瞟一瞟其余的对手,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与白石案相差无几的脸色以及与自己同样的心绪……你怎么还在这?

她瞧了瞧段玉舟,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面色严肃如山,然而即便隔着六尺之距,她亦能听到他的肌理在轻微作响。

原来不管是怎样的身经百战,也难以经受残酷的选择。

“丙子地……庚午人……甲卯人……丁辰天……”

什么?

洛雯儿眼皮儿一跳,丁辰天……竟是念到了她的序号!

==========

一时间,脑子轰轰作响。

怎么会……

怎么会……

难道她真的弄错了?

她一向对气味分外敏感,判断从未出过差错,她亦是测试过许多次的,可以说不管能不能闻的,她都闻过了,并牢记心中,而且利用莫习给她的玉佩,香料铺子的人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将自古至今所出现的的纯香、合香都收集到她面前。按理,第一轮还是蛮有把握的,难道是因为紧张?

虽然明知在众多高手中,她一个初出茅庐,临阵磨枪的人败下阵来不可避免,可是事到临头,还是难以接受。

她盯着桌角属于自己的那个序号,那三个字在她的视线中,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

周围好像都空下去,然而她却觉得有许多目光都在盯着她。

她茫茫然的循着其中一束望过去,似乎看到段玉舟担忧的脸。

他对她动了动嘴唇,她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太监已经要来搬她面前的石案了,她忽然一掌压在案上,目视前方:“我到底错在哪里?请明示!”

她的声音传到前面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但是根据周围人的反应,评委还是注意到了她。

乾家老头停止唱名:“怎么回事?”

洛雯儿离案,敛衽:“鄙人不知错在何处,请明示。”

评委眯了老眼,认出她就是那个“闹事”的女人,均黑了脸:“错就是错,我们还会冤枉你不成?你是要挑战雪陵调香世家的千年威信?还是将自己立于威信之上?狂妄!”

“捉贼捉赃,捉奸说双。就算是有人杀了人,也要找到他杀人的证据,总不能就那么推出去砍了。若是如此随意,如何服众?鄙人初次参赛,只抱着一颗学习之心。既是学习,难免出错。既是出错,改之,便善莫大焉。然而若不知错在何处,又要如何更改?既然各位评判皆是天朝众所周知响当当的人物,是众所信赖者,难道还怕我一个无名小辈的挑衅吗?”

☆、288死得瞑目



“你……”乾家老头气得手抖:“此女子甚是牙尖嘴利,简直是……胡闹,胡闹!来人,还不把她轰出去?”

期间,段玉舟数次示意洛雯儿停止“挑战”,因为得罪了这些人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就算这次失败了,明年还可参赛,可若是因此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以后她怕是也别想在这条道上混了。

可是洛雯儿根本不听他的,兀自吧啦吧啦,还越说越起劲,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气得他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乾先生……”

仿似一只彩色波斯猫般的甘露萱睁开了媚眼,魅惑万千的扫向场中,额外在洛雯儿身上停留片刻,又妖妖娆娆的落在涂了鲜红蔻丹的兰花指上,眼风微斜,顿令乾家老头目眩神迷,仿佛中邪一般。

“您既是说她牙尖嘴利,若是就这么撵出去,指不定在外面又编排些什么,人言可畏啊!”

“你是说,若要她不胡说八道,就杀了她?”穆家老头捋胡子的手一顿,老眼微开,精光四射。

“咯咯,穆先生这般一说,岂非杀不得了?”甘露萱笑得花枝乱颤。

“其其其其实,她不过就就就是想知道自己错错错错在哪了……”英秋冉一激动就有些口吃。

洛雯儿有些感激的看看这位秀气的少年,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又借了无涯人无与伦比的爱国热情的光了,谁让她是无涯唯一一位参赛者呢?

“一锤定音,断无这样的规矩!”丁家老头怒目圆睁,仿若金刚。

洛雯儿的气又上来了:“三位评判为何如此咄咄逼人?我不过就是想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以期改正,也希望得到前辈的指教。可是前辈百般阻拦,为的又是什么?雪陵乃调香圣地,至今无人超越,难道就是用这种手段才保有今天的地位吗?”

“放肆!”

此番怒喝,一是来自雪陵的三位评委,一是来自场中的雪陵参赛者。

段玉舟捏了两手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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